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如烟。

她的眼神内，如今只剩下了怀疑和愤懑。

我刚要开口，下一刻心脏处却猛地一阵悸动，我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，双腿一软，捂着胸口瘫坐在墙边，吐出一摊淤血。

「贺川，你，你这是怎么了？」

眼看着我痛苦到面部扭曲，还大口大口吐着雪，柳如烟终于慌了。

只见她瞪大了双眼，不可置信地望着我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可此刻，我早已无暇分心，整个人跪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我明白，我的大限将至。

生命力的衰减，以及严重影响到了我的身体。

眼看我就要摔在地上，还是姜妍眼疾手快，急忙冲到我面前，扶住了我。

「不，不可能！」

「你之前明明一直好好的，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这样？！」

「贺川，你是在骗我，跟我演戏，对不对？」

柳如烟语气颤抖，仍旧不肯接受眼前的现实。

还不等我开口，一旁的姜妍却攥紧了拳头，将我的病历甩在了柳如烟的脸上。

「柳如烟，你有什么资格说贺先生？！」

「五年前，你一无所有的时候，是贺先生不厌其烦地陪着你，教你读书识字，带你开阔眼界，照顾你的衣食起居！」

「公司的投资，是贺先生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！」

「公司的人脉，是贺先生不顾自己的身体，拼了命给你求回来的！」

「他几乎把命都给了你，你却连他病了都不知道？」

直到那本病历被我吐出的淤血染红，柳如烟这才猛地回过神来，慌张地捡起了我的病历。

只是看了几眼，柳如烟的瞳孔便猛地一缩，喃喃道：

「所以，所以你需要钱是为了……」

话才说了一半，柳如烟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双腿一软，直接跪倒在了我面前。

「不……这不是真的！」

「你怎么会得心衰，你明明这么年轻，明明我们才结婚五年！」

柳如烟失魂落魄地扑到我面前，握着我的手，神情紧张。

可我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，便甩开了她的手，在姜妍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。